柏林老國王城　啤酒廠合作社歷史遺跡的新活力

2025-08-26・社內大小事

文字／陳怡樺　攝影／陳郁玲

一個位在市中心、建在歷史遺跡上、租金低廉的綜合商業空間，而且還是個合作社！實在是太吸引人的題目了！這也是我們2022 年夏天，以「合作經濟」為主題探訪德國各個合作社時，在柏林的最後一個案例。

位在德國首都柏林的「老國王城啤酒廠合作社」（Genossenschaft in der alten Königstadtbrauerei eG，以下簡稱「合作社」）不賣啤酒，「啤酒廠」是指現址的一段重要歷史。國王城（Königsstadt）在哪裡？距離柏林電視塔、哈克市場、亞里山大廣場等著名觀光景點，腳踏車車程不到十分鐘。

就讓我們跟著執行長（Geschäftsführender Vorstand）安德列斯（Christoph Andres）來到辦公室，聽他聊這塊土地上的歷史。
 

位在古蹟上的合作社

定名「國王城」的起因是1701年普魯士第一位國王腓特烈一世在此加冕。至於「啤酒廠」的歷史則是1850年一位釀酒師收購該處土地，成立國王城啤酒廠股份有限公司（Brauerei Königstadt AG）。1871年，這家釀酒廠躍升為柏林第三大啤酒廠公司，再後來打敗群雄，攀升為柏林第一大啤酒廠。二十世紀初期的柏林，發展迅速，啤酒廠這一帶（現為Schönhauser Allee 街區，常譯為「美麗堡大街」出現超過一千家特色酒吧。

後來，因啤酒釀造市場競爭激烈，1921年至1925年間，國王城啤酒廠決定停止釀造業務，轉型為國王城房地產與工業股份有限公司（Königstadt Aktien-Gese l lschaf t für Grundstücke und Industrie），分割財產及出售建物，空間作為汽車修理廠、木工坊等小型企業之用。二戰期間，美麗堡大街一帶受到嚴重的破壞。1951年，蘇聯當局接收國王城股份公司，出售給當時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國（Deutsche Demokratische Republik，DDR），作為柏林（東）行政長官城市車隊總部，後來成為駕駛準備（der Fahrbereitschaft） 總部，直至1992年。
 

合作社促進社員　團結與交流

　1995年，合作社以「Gewerbehof Saarbrücker Straße eG」為名成立。「當時加入的企業社員不多，大家對合作社的理解有限。」安德列斯特別說明「Gewerbehof」一字，意思是「工商業園區」，通常聚集製造業、服務業、零售業等各種不同類型的中小型企業，充分利用既有建築，達到合作和共存的理念，有時共享辦公室、會議室、倉庫等設備，降低運營成本，符合合作社的成立初衷。
 

2003年，柏林房價微幅下降，合作社以兩百萬歐元向柏林市政府購下現地，同時合作社找到合適的建築師團隊，制定開發計劃，直到2018 年，分階段完成合約規定的建設工程。「當時參與出資者約30 人，多數不是合作社社員，出於理念認同的支持。當時資金來源有三種，私人借貸、銀行貸款、社員出資。」安德列斯說，在政府支持下，合作社買下土地，也獲得人民銀行（Volksbank）提供貸款支持。社員股金為一萬歐元，截至2022年底，共有54 位社員。「每棟建築都是獨立融資的財務專案，以降低風險。」本業為都市計畫工程師的安德列斯說，2012年接手改建專案，歷經三棟建築改造。2022年，合作社改為現名「老國王城啤酒廠合作社」。
 

合理租金　永續經營

「目前的社員多為小型企業，專門從事手工生產，如以木材或鋼材為媒材。」安德列斯說，社員類型多元，有木工、建築師、工程師、策展人、古董修復師、自由醫生、律師、財會人員等，而他們希望能維持這樣的多樣混合特色。「目前租金每平方公尺8至14 歐元。一般市場價格是每平方公尺15至34 歐元。」安德列斯說，這裡的租金幾乎和柏林的一房公寓差不多，是希望成為社員可以負擔，且長期穩定的租賃空間，而合作社的資金為社員提供空間規劃和場地保障。
 

有理解合作社營運計畫的金融機構支持，如人民銀行；政府對於空間的營運者有多元的想像，如合作社；還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投注心力和專業，萬事具備因緣具足，美事得以促成。回望台灣，希望未來公有空間的招標案，能有更多元的想像和樣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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